儘管外頭陽光刺眼炙熱，仍無法溫暖古堡裡陰冷的氣氛。堅固的格子鐵窗裡，正上演一幕三娘教子般的體罰過程。
我想像我就是那位在陰冷黑暗中蹲坐的小孩，雖然長輩們滔滔不絕地述說與辱罵著一切，也許是成績太差得不到前五名，還是打破了甚麼貴重的物品，甚或只是挑食不愛吃某些菜，但我仍舊不清楚自己做的事真的需要被如此責罵嗎？大人們的考試成績都可以得到前五名？大人們從不會不小心弄壞東西？大人們從不挑食甚麼菜都吃？如果真是如此，電視上看到一堆大人們罵來罵去又打來打去，那是甚麼？
不論有沒有道理，大人是不會聽小孩的話的，我亟思如何儘速逃離這種狀況。眼前只有兩種作法：一、陽奉陰違。只要不斷地點頭，承認一切實與不實的指責，忍一下就過去了，作個大人眼中的「乖小孩」；二、據理力爭。頂嘴的忙碌程度不亞於責罵的嘴，一一反駁所有心裡不認同的指責，作個大人眼中的「壞小孩」。黑暗、陰冷、密閉空間，助長了人類的恐懼天性，以令人恐懼來進行教導是傳統長輩教育晚輩的基本方式。只是，「乖小孩」長大後的成就，真的比「壞小孩」要好得多嗎？